人神化骨只为仙

泪梦红尘

    接下来的十多天下来，每天各二十人，已经数百名孩童被抓入小木屋试药。

    只是过关的孩童寥寥无几，十个中能有一二个过关，便算不错了。没过关的，要么死，要么中**，被驱逐出府。这些过关的孩童，才被留在李府内。

    只剩下的三四十个还没有试药的孩童，还留在小院子中。

    这些孩童，每天傍晚的时候都有一碗稀饭、几个馒头。楚青也在其中，他成功躲了十多天，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去试药。现在他吃稀饭馒头，已经是根本不知道滋味，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拖延时间，想出办法过试药关。

    在剩下的孩童几乎都非常机灵，躲闪的本事不亚于楚青。

    这天，楚青被一个来自县城的平民孩童给阴了，把他推倒在地上，结果被一个锦衣少年给抓了小鸡，拎到了高台，在吴大总管面前，摁下生死契手印，然后扔进了一间小木屋。

    小木屋里并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两条凳子，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汉子。桌子一个木盘子，里面不多不少，正摆放着一百株不同的**药。桌上还放着一个大香炉，里面有许多燃尽的香尘。

    那个中年汉子坐在凳子上，冰冷的看着他。

    “小子，试药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挑一株吃吧。吃完一株，一炷香时间之后，再吃第二株，一直吃到九株以上。九株以下中**，不要奢望本药师会出手救你，你将会直接赶出府。九株以上没中**，便是李府的人了。”

    楚青一下认出了这青衣汉子，竟然是他曾经在采药堂大门处见过的孙采药师，不由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是这人亲自**试药，心中愕然，又有些畏惧，小心翼翼的黏屁股沾在凳子上，低头看着桌上那些**药。

    他的心中已经乱成一团麻。

    这里一百株**药，有五十株有**，占了足足一半。普通无****药三十株。疗****药二十株。

    随便捻一株出来，都有一半的可能是****药。

    除非他能够认出哪些**药是****，那些不是****。

    可是这些稀奇古怪的**药，他哪里认得？

    只要不小心吃了一棵****，重则立刻身死，抛尸荒野。轻则因为中**被赶出府，他也不可能有钱去县城里的医馆、药铺进行医治。

    楚青的心中难免有一股凄凉和悲哀。

    王风刚进李府，便被李长老给带走了，他腿上还有伤也不知道王风现在怎么样了，想来要比自己这会的情况要好得多吧！

    但他现在进了李府，却面临生死抉择，离死也不远了。

    悲愤之下，楚青渐渐忘了恐惧，反而镇定下来，盯着木盘中的**药。

    对于**药，楚青并非完全无知。

    他是乡下普通猎户出生，才八九岁的时候，便曾经跟随老**上山打猎，做帮手。三年下来，少说也进过一二十次深山老林，每次会在山里待上长达十多天，甚至一两个月。在山林里，饿了都是挖野菜吃。如果不小心受了皮肉擦伤，也会弄点可以止血的**药来敷上。

    老**还想着以后让他也当猎户，学会糊口的手艺，所以教会了他辨认一些**药。要不是今年大旱，山林猎物稀少，他恐怕还留在乡下做他的小猎户。

    楚青瞪大了眼睛看了盘中上百味**药，仔细的分辨。老**教给他辨认过的**药，有几种跟这里的**药相同的，不过时间隔得久，他把一部分**药都忘了。

    楚青绞尽脑汁，回忆着过去曾经尝过的**药，发现其中几味竟然是他曾经吃过的疗****药。他把那三味自己曾经吃过的疗****药，先挑了出来，放在靠近自己的这边。

    孙采药师拿了一柱香，在桌上的香炉里插上，点燃了，然后冷眼看着楚青的举动，也不催促。

    楚青把吃过的**药挑出来后，剩下的几乎全不认识了。犹豫了一下，开始给剩下的**药分类。他不认得这些**药中的绝大部分，但是知道一点点常识。

    老林里的那种彩色的**药，非常鲜艳的**药，腥臭刺激气味的**药，有恶臭的**药，这些种类是****的可能性很大。还有，深林里最**的是蘑菇，死的最快，不认识的绝不吃。

    楚青把盘子里，带着鲜艳色彩、恶臭、腥味的二三十株**药，包括几株蘑菇，不管有**没**，先小心的拨弄到远离自己的地方，以求保险。

    剩下的六七十株**药，他也不敢保证剩下的绝对没有**。因为老林里有些**药，就算无臭、无色，也有剧**。他拼命回忆自己见过的**药，挑出自己有些印象的普通无****药。

    孙采药师有些诧异。

    他这十多天已经**过不下三四十个孩童试药，许多孩童都是闭着眼睛拿了一株，任命往嘴巴里塞，完全靠天来赌命。少数孩童认识一些**药，也只挑见过的来吃，没见过的不去碰。

    像眼前这小子挑的这样仔细认真，还给有****、疗****药、普通无****药分门别类分开，倒是不多见。尽管其中很大一部分**药都分错了，原因恐怕是在这小子不认识这些**药，而不是分类的方法错了。这足以见得其心智在中上之列，非一般孩童可比。

    孙采药师暗暗满意。

    李府的“试药”**，表面上**的是是否认识**药，但是真正**的却是胆识、心智、冷静。面对生死的勇气，是愚蠢还是机智，在误食****、中**、陷入绝境的生死关头，是否还能保持头脑冷静清醒。

    身为采药人，往往要一个人独闯极其危险的绝地，去采集珍贵的**药。在那种九死一生的孤独之地，没有别人可以帮助他们。辨识**药固然重要，但是心智、冷静，比辨识**药更重要，如果不够冷静，就算能辨识**药，在绝境之地陷入慌乱，也是死路一条。

    参加试药的孩童，只要在胆识、心智、冷静中占了任何一个，其实就算没有吃够十株**药，也会被破格录取。

    至于那些胡乱往嘴里塞**药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靠侥幸和运气来过关的，一旦误服****就心理崩溃的，都直接淘汰，那些孩童就算进了李府也迟早是个死。

    一刻钟下来，楚青从一百株**药里，挑出了其中的三株疗****药、四株普通**药。这七株，他有很大的把握，吃了应该不会中**。

    但是，还缺了两株，才能凑够九株。

    楚青额头上开始冒汗。

    这两株**药，只要一株有剧**，也足够让他丢了小命。

    “一炷香时间快到了，立刻吃一株！”

    孙采药师冰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并指了下香炉。

    楚青愕然抬头朝香炉看过去，原来这香是用来计时用的，不知不觉中，香炉里的那一柱香已经快点完，即将熄灭。

    他只好拿起一株已经辨认出的普通**药，塞进了嘴巴里。心中带着一丝惊惧，祈祷自己别弄错中**。

    见楚青吃了一株**药，孙采药师立刻取出第二柱香，在香炉里点上。

    烟雾缭绕，每隔一柱香，楚青便被逼着吃一株**药。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

    转眼，香炉里已经燃尽了五柱香，楚青也吃了四株普通**药和一株治疗**药，手里还剩下两株治疗**药。但是他心中越发的发急，因为他还没能从剩余的一大堆**药中，挑选出他心里有把握可以吃的无****药。

泪梦红尘

吴大总管点了其中的五六人，让他们和那几个乡绅的孩子一起，先按了生死契，然后放他们进小木屋中去试药。

    小木屋是半闭半开，每个小木屋里面还坐在一个中年人**试药。

    十名孩童进入小木屋，在那些中年人的**下，往嘴巴里吃进了什么东西。

    外面的数百名孩童远远的看着，都能看见里面的一点点情况，只是看的不是太清楚而已。他们都伸长了脖子，屏息的等待着。

    试药的过程有些漫长。

    在最初的半刻钟，十间小木屋里没有任何反应，令人暗生焦急。

    直到半刻钟之后，突然其中一间小木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那间小屋里的孩童疯狂的跑了出来，口中吐着白沫，全身隐隐红涨，大声叫喊着，“救命，救救我——！”。

    但是，少年少女们表情冷漠，没有一个有动手去救人的打算。

    数百名孩童们震惊的发呆，纷纷望向高台上的张大总管，期盼着他出手救人。

    那吴大总管笑眯眯的稳坐在台上，叼着一杆翠竹**斗，吞云吐雾，淡声道：“试药，纯属自愿，生死与他人无关！九株以下中**者，不属于本府采药童子，就算被**死了，不会有人救。吃够九株以上，成为本府的采药童子，才有的救。”

    那口吐白沫的孩童，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但是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一个劲的抽搐。

    整个场上的数百名孩童，就算是大胆的小男孩，也浑身发寒，汗毛都惊的立了起来。而那些小女孩，更是一个个脸色惨白，吓得哭泣起来。他们已经明白，这个试药，会死人的，而且死的很恐怖。

    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又有四间试药小木屋里的孩童，惊恐欲绝的跑了出来，倒在场地上。他们中的**各不相同。有的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全身奇痒无比，抓的差点烂掉。有的长满红豆，化脓，破疮，臭不可言。还有一个小女孩，摇摇晃晃的从小木屋走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喷出一口黑血，气息全无软倒在地上。

    楚青茫然的举目望去，场上的数百名孩童，至少有一半吓得嚎啕大哭，还有一小半胆小的吓得屁股尿流，剩下的十多个胆大的孩童，也像他一样茫然不知所措。有几个孩童想要逃走，被周围监视的锦衣少年抓住，当众**打了一顿，打的哭**喊娘。

    上午，首批十名试药的孩童全部出来了。

    其中一个贫民孩子发剧**而死，被吴大总管命人直接抬去县城外十多里的荒野乱坟岗埋了。四个中了**但是没死，被赶出府去，如果能够及时找到大夫救治，说不定能够侥幸不死。还有三个中了微**，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也丧失了加入采药堂的资格，都被赶了出府去。

    那个小胖子，被**的满脸发花斑，吓得当场尿裤子，目光呆滞，张嘴巴胡乱叫喊，“**~，**，你在哪里？”，看样子只怕离吓得傻掉也不远了。

    楚青注意到，吴大总管却突然出手，给那小胖子嘴里塞了一颗小药丸，然后令几名锦衣少年送那小胖子离开。看来那老乡绅给的一袋子银子，多少还是起了一些效果。

    那些被赶出府的落选孩童，都被锦衣少年们声色俱厉的下了封口令，如果敢对外人提起李府试药的事情，那么他们会直接找上门去“拜访”他们全家，给他们家上点颜色。这些被赶出去的孩童们噤若寒蝉，哪里敢不答应，只是点头，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李府里试药的事情。

    首批十人，只有一个过关。那是一个年纪十二岁的平民男孩，吃了十株**药，勉强撑过了试药关，被正式列入李府采药童子的行列，奖励了一只鸡腿。这个过关的男孩，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浑身都在颤抖——倒不是中了**，而是惊吓过度。

    下午，继续试药。这回再也没一个孩童肯上了，谁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在玩命，别说一只鸡腿，给一整只肥鸡也不行。纷纷哭嚷着，要离开。

    吴大总管冷笑，李府的门，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他朝几名少年使了一下眼色。

    那些锦衣少年领会，立刻飞扑进入孩童群中，身手敏捷的直接抓了十个孩童出来，押到高台前，抓着他们的手，强行摁下鲜红的生死契手印，送进试药的小木屋去。

    楚青曾经在县城各地流浪乞讨了大半年，早就体会到了人心险恶，学会了察言观色。他一直在盯着那张大掌管和那些少年的脸色，一见不对，便立刻缩身后退，躲在数百名孩童的中间，及时的避开了那些抓人的少年。

    他的脸色发白。论胆子，他的胆子在数百名孩童中间，可以说算是较大的那一小批。但是面对这些身怀武功的锦衣少年，他也只有傻眼的份，只能想办法躲在孩童群的深处，尽量避免自己被抓住。

   可王风就没这么好运了，一下被抓了小鸡。眼看就要被送进木屋试药，楚青眼里快急出血来。

   “且慢，这个小孩我要了。”场上不知何时来了个蓝衣道人突然出口。

   “李长老，您老是什么时候来的呀！”吴大总管立刻跑上去讨好道。

   “这人我带走了，你没什么意见吧！”说完就让王风跟他离去。

    “看什么看，继续试药。”吴大总管大吼道。

泪梦红尘

  楚青和王风在大门前站了小半个时辰，看见至少有十多个年龄八九十岁的小孩，在被一些城里的平民送进了李府。不过，他们都是从正门进的李府，并不像那老乡绅的**一样走侧门。

  楚青这才敢肯定，李府的确是在招人，而且招的不少。那两个看门人几乎不怎么询问小孩来历，直接放他们进去了。至于大人，则通通被挡在府外面，不让进去。

  楚青看天色有些黑，再不去便有些晚了。

  他壮了壮胆子，拉着王风，畏畏缩缩的磨蹭到那两个看门人处，不敢抬头看，只是说道，“这~这里，是不是~在招学徒童子？”

  那两个绿衫看门刀手大笑，蔑视着他们俩，“哈，俩个小乞丐竟然也跑来要当学徒童子？当咱们这李府是乞丐窝啊！”“快滚远点，别脏了李府的台阶！”俩看门人估计是怕弄脏自己的手，甚至不愿意动手驱赶他们。

  还没等他们笑完，一个五十左右身着青衫的人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冷眼扫过府门前。

  俩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慌忙拱手施礼。“孙药师，您老怎么出来了！”“这里有咱们俩个小的看着就行了，不知道您老来这有什么吩咐？”

  孙药师背负双手，冷哼了一声。

  “你们不知道我李府外堂的规矩吗？李府招募学徒童子，只要年龄符合，从来不论出身来历，只要来了便招。你们俩个在干什么?把前来应征的童子往外赶？”

  俩个看门刀手顿时冷汗淋背，不敢辩解，只是一个劲的讨饶。

  在李府内，地位等级森严。

  药师的地位极高，整个李府外堂也仅仅数十人而已。可不是俩个看门刀手得罪得起的。

  孙药师也不看他们，道:“把这俩个小家伙带进去登记下，准备明天的试炼！”

  “是，是！”

  俩个看门刀手得了吩咐，也顾不得俩个小乞丐身上的脏臭，赶紧一人提了一个，分别抓住楚青和王风的脖子，大步往李府门内走去。

  楚青呆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听的清楚，这个孙药师是要收他们，所以他也没有挣扎。王风更是吓得不敢动弹，被拎着脖子走。

  进了李府的大门，来到登记处。问清楚出生的时辰年龄后，俩人又被拎到院子深处的一个小院里，然后扔下不管，接着把小院再次锁上。

  小院门处也有刀手看着。楚青一骨碌爬起来，正准备去扶王风，一看小院内情形，却愕然。

  这个小院子内，竟然已经有数百名七至十四岁的孩童，有男有女。分成了数十伙，分别围聚在一起。从穿着上来看，这里的孩童都是一些乡下富户，县城平民出身，或者是乡野穷苦出身的小孩。

  他们一个个奇怪的看着楚青和王风。在他们的眼里，李府的看门刀手已经是非常有身份地位了。什么样的人物，需要他们亲自带着进来？

  楚青从来没有和这么多陌生的孩童相处过，缩了下身子，慢慢的拉着王风躲避到角落上去，尽量避免吸引别的孩童的注意力。

  就这样到了晚上的时候，李府的仆人给小院子送来了十几大盆的稀饭、馒头。仆人笑道，“今晚吃个饱，明天好进行试炼。否则没有力气，明天可是一整天没有饭吃的！”

  众孩童早饿急了，一哄而上，分了个精光。楚青和王风各分到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囫囵吞枣的往肚子里塞。这些稀饭馒头，在他们眼里就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大半年来，楚青和王风还是第一次吃的这样饱。
  小院子里虽然有几间房屋，但是安置不下这么多的孩童，顶多能住数十个。

  别看众孩童才相识不到一天，却已经开始拉帮结派，成了数十个大小不同的团伙。

  楚青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团伙也是有区别的。那些富户的孩子都聚在一起，而平民孩子又聚在一起，乡下的穷苦小孩聚集在一起。

  从口音和衣服上可以看出，县城本地的，附近同一个镇上来的，某处乡间来的，几乎泾渭分明，绝对不会有外来的混在一起。而像他这样乞丐一般的，则没有一个，还好有王风同他做伴。

  众孩童中间的几个乡绅的小孩，人数最少，但是态度却是最霸道强硬，无视其他人直接把小院的最好的一间房屋给霸占了。

  县城本地的几个平民出身的小团伙也不敢去惹那些乡绅的小孩，占了剩下的几间房子。

  其余的绝大部分从乡镇来的孩童都显得十分**弱，不敢吭声，只能直接在小院里睡。晚上露天睡觉虽然有些凉，但是人多，挤挤便暖和了。

  楚青和王风窝在小院一角，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李府大院内最大的一处平地。这里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十座小木屋。而平地处，则胡乱站着数百名七至十四岁的孩童，他们一早上起来没有吃东西，便被赶到了这里。

  在平地的周围，则站着数十名十五六岁，表情冷漠而高傲的少年少女，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手持木剑，维持现场的秩序。谁要是乱跑，少不得被他们抽上几下。

  众孩童吃痛，立刻学乖了，不敢乱走。那些少年叫他们怎么做，便乖乖怎么做。

  众孩童们纷纷猜测这些年龄较大的少年少女的身份，这些人很可能是李府的内堂弟子。

  大致维持好平地上的秩序之后，其中一名冷傲的少年飞身上了数米的高台，朝高台上的一位身穿绸缎的富态中年人，拱手道，“吴大总管，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试炼可以开始了！”

  “嗯，李长老那里缺了个看火童子等会儿要过来挑选一个，到时不要千万多话！”吴大总管说道。

  楚青在孩童群中间，默默的看着台上那吴大总管。他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不就是昨天他在李府宅侧门看见的那个收了老乡绅钱袋的吴大总管吗？！

    楚青又远远的瞧了一下那小胖子，心中暗道，不知道这吴大总管会怎么照顾这小胖子。

    楚青也非常希望能够成为采药童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是他也绝不会傻到冒头去签这生死契。他要看看，这试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排好队，排好队，别乱挤啊！听老夫的吩咐，所有人分成十组，挨个进入木屋内试药。能不能成为我李府的采药童子，过上享福的日子，就看你们能不能过试药这一关了。

    试药的规矩是这样的：

    每间木屋里都有一百种不同的**药。

    其中五十株是****，**性轻重各不相同，轻者吃了全身会微微痒，最**的吃了会在半刻时间内致命。

    另外三十株是无****药，吃了无痛无恙。

    还有二十株是疗****，可以疗****的伤。

    吃了九株以下，便中**的，直接赶出采药堂，不予录用。

    吃够十株的，可以成为外堂记名采药童子，观察半年。

    吃够二十株以上的，可以成为外堂正式采药童子。

    吃够三十株以上的，可以成为外堂制药童子。吃得越多，在门内的待遇越高。

    如果谁吃够五十株到七十株的，可以直接拜入堂主的座下，成为李府外堂的核心弟子。

    不过，所有人在试药之前，必须在本总管这里签一份生死契。注明，此番试药，纯属本人自愿，无人逼迫，如有意外，独自承担，无关他人。按下手印之后，方能进去试药。谁先来啊？”

    其他孩童们也有些惊疑，不敢轻易过去尝试。

    小胖子大胆的很，竟然第一个主动跑过去，“俺来，俺第一个来试药。”仗着他老**曾经给过吴大总管钱，根本不惧这试药。

    很快，另外几名乡绅的小孩也跑了出来，要做第一批的试药孩童。

    吴大总管见仅仅数人应答，还缺了一大半。他也不急，笑眯眯扬声说，凡是先进去木屋内试药的，在完事之后直接奖励一只香喷喷的大鸡腿。

    这个诱惑一出，顿时有数十多名孩童出来抢着去试药。这些贫苦出身的孩子，一条鸡腿足以诱惑他们去冒险了。

泪梦红尘

深夜，破庙里还偶尔传来无法入眠的辗转声。

  吓！吓！

  破庙外面传来野兽喘息的声音。

  那条阴魂不散的老野狗又来了，爪子刨石头的声音，愤怒的低吼怪叫、咬树枝的声音，这漆黑的夜晚令人心慌慌，总担心又被这畜生钻进来。

  折腾了大半夜，直到近黎明时分，老野狗才不甘心的怏怏离去。

  楚青去县城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天色刚刚蒙蒙亮。

  楚青便喊起还在迷糊睡梦中的王风，趁着清晨日头还不**辣的时候，匆匆沿着官道往青岐县城的方向赶。王风昨晚吃了肉骨头喝了些水，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已经能自己走路。

  路上，楚青跟王风说要去县城，看看能不能被人招入李府，王风十分激动，一口同意去县城。

  虽然是荒郊野外，但是有官道直通青岐县，偶尔还能见到些马车，所以一路上并不难走。

  中午烈阳暴晒，他们俩找地方休息了一下，挖了点树皮**根果腹。

  下午稍微凉快些，俩人继续赶路。

  当日傍晚之前，两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青岐县城的东门外。

  青岐县城，是晋国平州境内八个县城中最荒凉偏僻的一个县城，城内住有十余万人口。县城方圆千里内，有十多个小镇，其余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深山老林，险峰峻岭，河涧溪流。

  这个地方粮食产量不高，但是深山险岭中却长有大量的奇珍药材，青岐县的药材在整个平州境内都很有名气。青岐县城也成了做药材买卖的好地方，这里本是平州十大帮派药王帮的野生药材来源重地之一。

  可就在一年前李府强势崛起，药王帮设在此地的堂口被李府驱逐出境，堂里的药师药匠尽数被李府收纳。药王帮竟对此不闻不问，如此反常实在耐人寻味，这也使得李府的江湖威望在平州境内如日中天。

  话说李府接管了青岐县的药材买卖后，便着手培养自己的门客学徒，于是就有了这次的公开招募十四岁以下学徒童子的事。

  今年的**，并没有减少来青岐县城的外来人口，一辆辆的马车进出城门，有背刀剑的江湖中人，有背着包袱的商人，还有曲艺杂耍之人，农夫樵夫，好不热闹。

  尤其是李府要招募一批学徒童子的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附近的一些镇上传开了，有些乡下人家便带着自家的小孩来应征，看能不能在李府混口饭吃。

  楚青看到在夕阳的照耀下，县城那长满了**藤的低矮城墙，破旧的城门，守在门口的是几个懒洋洋的落魄城丁。心中激动，这个地方他又回来了。

  混在人群里，楚青和王风偷偷溜进了城。

  这大热天，城丁顶多只会对那些陌生来路的江湖大汉盘问几句，却没心思去管几个偷偷进城的破烂小孩。

  “青哥，几个月没来，没想到县城还是老样子，真大，真漂亮。”

  王风兴奋的叫道。

  横竖两条气派的主街道，横贯整个县城，两侧的门店商铺都是大户人家的家产，其中有不少都是李府的。酒楼、茶楼、客栈、武馆、书院、豪宅、林园，一栋挨着一栋。

  东北城区是县衙，一些乡绅、土豪、大商人、富户住在这个区。西北城区是李府，以及一些其它豪强、江湖小帮派的堂口。剩下东南、西南两个城区则主要是平民区，青岐县的普通居民都住在这两个城区。

  傍晚时分天气渐渐凉爽，居民都从家中出来，逛街，做生意买卖，城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这里人气十足，不像荒郊野外那样半天下来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在进城之前，楚青也和王风一样心中激动。

  但是进了城后，楚青可没有兴奋，反而越发小心谨慎。几个月前，他们在这里得罪了一伙地痞流氓。谁知道这些流氓心里还是不是惦记着他们俩。

  楚青带着王风，小心的避开那些看上去像流氓无赖模样的人，也不看热闹的街道，埋头向西北城区快步走去。见到一些本地的乞丐更是停也不敢停，急忙小跑过去，以免被纠缠打骂。

  路上遇到几个无赖朝他们走来，把他吓得不轻，飞快跑到西北城区，那些无赖才不敢再追他们。

  西北城区，人要少很多，在这里很少平民出现。

  大部分都是一些穿着紧身劲服，跨刀背剑，骑马，身手矫健，魁梧彪悍的江湖中人。光是看他们的模样，便知道非常不好惹，随便哪一个都能捏死他们俩。

  因为江湖人多，西北城区很少有无赖和乞丐出现。

  好在，这些江湖中人总是行色匆匆，似乎忙着干什么大事，并不像流氓无赖一样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乞丐上，他们对乞丐没有任何兴趣，一眼都不会多看。

  楚青俩人来到了李府的招募处前。后面是一座巨大的宅府，占地数公顷，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门前两座千斤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大门上一对铜环，极其沉重。

  门上贴了一张公告，写了些什么，但楚青对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

  李府门口，站着的身着绿衫的青年看门刀手，双手交叉在胸，一脸高傲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因为李府在青岐县是首屈一指的豪强大户，更因为蝶仙谷在整个平州境内的尊崇地位，连带他们这些看门人，脸上的傲气都比别的小帮会看门人高上几分。

  那些在县镇间横行的衙役官差，在他们这些看门人面也得客客气气的说话。普通的江湖中人，也不敢在李府的地盘上撒野。

  楚青见他们气势逼人，哪里还敢过去询问招募学徒童子的事情。他带着王风远远的缩身在街道一处角落上，小心翼翼的往府门大开的李府望去，想看看里面是不是在招募学徒童子。

  这时，楚青看到李府的侧门处停着一辆马车。
  一位老乡绅正带着个小胖孩儿，跟李府的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说话，从马车里拿出一个饱满的钱袋塞了过去，一脸讨好道:“吴大总管，小儿的事情，就拜托您了！一点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

  那吴大总管瞥了一眼袋子一角露出的银色泽，掂量了一下钱袋份量，沉甸甸的，估计有二百两银子。

  吴大总管眼中露出失望，不咸不淡的说道:“好说，好说！老夫自会适当照顾一二，不让他有所闪失。不过能不能加入李府，成为学徒童子，还要看你家小子的造话。......其实，如果钱够的话，加个十来倍，直接保你家小子去做外堂的制药童子，是最好不过了。老夫这大总管说话也是顶事的。”

  老乡绅十分尴尬，他也就是个有个数百亩薄田的小地主，哪里来这么多钱？凑二百两银子以是不容易了。况且今年的收成不好，更是缺钱。要不是他六十几岁老来得子，疼爱至极，想给**图个好前程，也不会花这笔钱送他**到青岐县城豪门李府来。

  可怜的老乡绅根本没有想过，李府外堂里的各种区别，他那**能不能吃得消外堂的苦，这笔钱注定是要白花了。

  看到老乡绅一脸尴尬，吴大总管也知道他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便不耐的收了钱袋，直接带着那胖小子从侧门进了李府。而老乡绅欢喜的仰着脖子见**跟着吴大总管进了府里面，方才驾着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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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敷说完之后，把手中的牛肉骨头啃完，随手朝外一扔，拍了拍手，准备走人。

  楚青呆呆的看着那块牛肉骨头在半空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他前面数米之外的杂**垛中。他死死的盯着那块肉骨头，不敢动。只要这群汉子不走，他是绝敢不出来的，要是这会出去捡肉骨的话。

  只要十多个汉子中有一个看他们不顺眼，过来给他踹上一脚，便足以踢他个半死不活。他现在这个虚弱的小身板禁不起任何打击，挨上一脚，明天他可能痛的无法动弹半个指头。后天，他和小风都要因为没有食物饿死在这荒郊野外。

  长达半年的四处流浪，让他明白，这种风险绝不能冒。

  王风没了楚青的压着，清醒了些，又从佛像一旁钻了半个脑袋出来。不过这回他瞧清楚了，那是一群凶煞之人，王风知道厉害，不敢乱动。只是拼命的嗅着那酒肉味儿，解馋。

  赵敷吃饱喝足，也不多说其它的，便带着众吃饱喝足的大汉赶路。

  众汉子们呼喝着，提刀，寻了路，继续赶往那青岐县城去。

  王风见众人离去，看着地上剩下的食物只差没流口水。

  楚青拉着王风暂时没让他过去，他们在这里等待了一小会儿，等那群人走远了才徐徐从大佛后面出来。

  楚青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远，当下，飞快的朝乱**垛堆扑去，拔开枯乱**垛，寻找那块被赵敷衍我丢弃的牛肉骨头。

  很快，楚青找到一根有他小半个手臂粗的牛骨头，上面粘着一些没有啃完的牛肉沫丝，散发着**的香味。他伸出**了舔骨头上粘着的肉丝。

  王风也慢慢爬了过来，一脸泥巴，卡可怜巴巴的盯着楚青手上的那块肉骨头。

  楚青拿到嘴边的肉骨头，犹豫住了。他心里知道，比起自己，王风更需要这块肉骨头。王风昨天晚上受伤之后，便十分难受，今天更是几乎吃不下东西。而现在他十分想吃肉，这是个好现象，说不定吃了肉伤势便会好起来。以前家乡打猎的猎户受了伤，都会吃肉补身体。

  同乡出来的伙伴只剩下他和王风，他是决不肯让王风死掉的。

  “给，小风，你昨天被野狗咬伤了，正好补补身子。我去看看地上还有没有留下其它吃的。”

  楚青把肉骨头塞到了王风的手里。说完，他到破庙内，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仔细在庙里内外的地上各处寻找起来，偶尔捡起泥地上一两颗碎干粮渣，往嘴里塞。

  王风接着骨头，眼眶微红，鼻子一酸。

  “青哥儿！”

  他用发黑的破麻布擦了一下发酸的鼻子，抱着牛肉骨头默默的咬了起来。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四五个伙伴出来寻食，大半年，几乎都是年龄最大的青哥儿在照顾着。但是青哥儿照顾不过来，最终还是死了好几个。

  他王风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很多的时候，他都成了累赘，想着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他要是死了，便只剩下青哥儿了，青哥儿一个人怎么办？青哥儿也不肯让他死。他只能尽力让自己不变成累赘，让自己的伤势快些好起来，帮着找食。

  夜里，月亮高挂。

  楚青在简陋的破庙里，用枯**在冰冷的泥地上铺垫一层。破庙角落上的一个小破洞，也用一块大石头和树枝牢牢堵上。昨晚那条老野狗就是从这小破洞钻进来的，把王风咬伤的。王风吃了牛肉骨头，晚上精神好多了。

  楚青躺在枯**上面，一双小手枕在头后，细细的想着那群汉子说的话。

  “青岐县城的李府，要公开招募一批岁数在十四岁以下的学徒童子！”

  青岐县城，两个月前他曾经和王风去过，在那里待了好几天，只是没能待住，逃了出来。

  因为县城里有一帮本地的乞丐，霸占了所有的讨饭点和有油水的地方，对外来的乞丐非常敌视，会驱赶他们。

  这也就罢了，只要走的勤快些，总能找到半口饭吃，比荒郊野外强多了。

  但楚青受不了的是，城里还有一些流氓无赖，竟然想利用他们去盗窃富户豪门的财货。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知道盗窃要是被抓住，少不了要被事主砍手，或者吊起来狠狠的**一顿，他被迫无奈找了个机会带着王风匆匆逃离了县城，到了这个十多里外的乡间野外寻找食物。

  楚青也曾经听县城里的居民说起过李府，知道县城有这么一家豪强大户，但是没有往心里去。

  李府这样的大门大户，田产地产数都数不过来，奴仆门徒多的漫街走，跟他们这样四处流浪的小乞丐不会产生任何瓜葛。就算要公开招募一些学徒童子，只怕也轮不到他们俩人。

  可是，楚青有些不甘心。

  既然从这里听到了这事情，如果不去试一试，叫他怎么能当做完全没听见有这会回事？没招上，也就是白跑一趟而已。万一真要是被招上了，那以后也再不用在野外流浪挨饿。要是不去，便是连那万一被招上的机会都没有。

泪梦红尘

众汉子们纷纷讨好那中年男子。

  “赵**这次这么急究竟是什么事啊，咱们刚接到消息就要我们赶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兄弟辛苦一些不要紧，但是总要让咱们知道这是为了啥事吧。”

  “不错，赵**你是这事的主事人，从城里调到青岐县，赵**少不得可以再进一阶。咱们兄弟们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得些好处啊！”

  “赵**不愧是咱们七杀堂的‘夜鹰’，每次出差绝不走空。这次咱们也是托了赵**的福啊！”

    那相貌削瘦枯黄的中年男子抓起地上最后一块牛骨，咬了一口肉。

  “这他**才叫尴尬。想我赵敷在七杀堂也算是一号人物，不就是把堂主的小舅子给打了一顿吗？我他**又不知道他是堂主的小舅子。这下好了调来这当个看门总管。”赵敷心想，“我能告诉你们，咱们来这是看大门的吗？！”

  姓赵的男子用食指头比了一下，颇有意思的说道:“三个月之内，青岐县李府将公开招募门徒童子，上头特地把我们借调过来，这三个月咱们不用接任何任务。要不是我跟李府的李大员外有点关系，也接不这个好差事，咱们可以轻松三个月了。”

  “噢，赵**和李府有关系？”

  众汉子们纷纷露出惊容，发出一阵大惊小怪的呼声。说起来，这李府从前在江湖上并不出名。可就在十几年前，这李府不知道怎么同蝶仙谷有了联系，购下青岐县良田数千倾，门面店铺数十间，招揽门客学徒上千人，做起丹药买卖，成了青岐县第一豪强大户。

  据说李府的现任家主李元善，早年是江湖中九流术士，在平州境内闻名遐迩，后来不知怎地金盆洗手不在参与江湖是非，跑到这青岐县坐了个李员外，成了个富家翁。

  这时一名年青的汉子见赵敷的酒碗已经空了，连忙捧起桌上大酒坛，给赵**倒上，刚好斟满酒碗的边缘，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倒酒的功夫显得娴熟无比。

  他讨好道:“赵**，李府这回在县城里公开招收一批岁数在十四岁以下的学徒，您老可有门道帮忙说一声，让我家侄子进去学门手艺，小弟我这一生绝不忘赵**的恩情。”

  其他的汉子们也纷纷停了手中的酒碗，屏息倾听。他们谁家没有个**，侄子什么的亲人啊！要是能让自己的子侄儿在青岐县城第一豪强大户李府谋个好生计，也有个盼头，过上舒坦日子。

  就连躲藏在大佛后的楚青，听到那汉子说，青岐县城李府要公开收十四岁以下的学徒，一愣，心中也是怦然急跳，隐隐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楚青立刻不顾危险，从大佛后探出半个头来仔细听那些官兵说话，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敷正大口咬着牛骨头，听了这话，到了嘴巴的肉骨也顿时停了下来，露出难色。“这个么，李府要公开收学徒童子，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去做李府的学徒童子，这可绝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又不肯说了。

  赵敷一向喜欢在众人们面前吹嘘他和李府的关系，但是一提到学徒童子的事情，他却闭口不多说半个字了，似乎有所顾忌。

  众人们可急了，到这节骨眼上，怎么就不说了呢。现在正逢李府要招学徒童子，这种好事也不是天天能见。

  他们纷纷上肉劝酒，轮番讨好道:“赵**，您老同李大员外有点关系，这里就数您最熟悉李府了。就给咱们兄弟说说这里面的门道，怎样才能进去？”

  一碗一碗的酒肉端上来，赵敷禁不住众人的劝，道:“也罢，兄弟一场，赵**我今儿就教你们个乖，省得你们日后吃亏，怪赵**我事先没提醒一下。

     这李府招学徒童子；其实是替蝶仙谷选拔后备弟子的，有资质资源的留在内堂，没资源资质的分在外堂。如果能进内堂再在里面熬出头，出来就是蝶仙谷的执事弟子，以后一飞冲天闻名江湖是少不了的。
     要是进不了内堂去外堂可要注意了。这外堂分为采药和制药，采药人由李府专门训练一批，去深山、老林、险峰、溪涧，最是险恶的地方去采摘野生的**药。制药人就负责点药、鉴药、晒药、切药、看门面店铺，平时都待在县城。

  要是有门路有钱财，托个关系进李府当个制药童子，那可爽了，做着拿钱享福啊，比咱们这些累死累活、刀口舔血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要是当了采药童子，啧啧，里面究竟怎么样我不能说，别怪赵**我没提醒大家，那上山采药的活儿，可是十个里面能活下一俩个就算不错了，比咱们这些人的下场还凄惨。

  这李府是咱平州境内蝶仙谷下辖的一个堂口，里面管的严厉，很多内幕消息不会轻易对外人透露。兄弟们家中要是有子侄，盘算着想进李府的，就去托门路当制药童子，绝不要去做采药童子。要是不知道底细，贸然做了采药童子，那是找死。”

  众人们暗喜，只要知道其中的底细，便好办了。

  至于托门路，面前不就是一条吗？剩下的就是银子的事了。托赵敷的门路，也是要使不少银子的。这方面有些棘手，他们这些最低层的七杀堂持刀手，平时能捞的油水并不多。有些银钱的持刀手会动动脑筋。没钱的持刀手则干脆放弃了让自家子侄进李府的打算。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向赵敷敬酒道:“赵**，不知道您同李员外是怎么样的交情呢？”

“这，也过是沾点亲带点故，不过我赵**在李府说话还是能管用的。”赵敷喝了口酒回道。